【KINO17】《My Blind date with Life》:笑一笑,世界依然艱難但人生可以美妙。

My Blind date with Life
Bobo Choy

相信藝術取材生活,滋養日常。嘗試帶著好奇出發,與大家遊歷藝術,尋找心靈的落腳點。

SHARE
【KINO17】《My Blind date with Life》:笑一笑,世界依然艱難但人生可以美妙。
Orange
KINO
Purple
Movie

來一場Blind date,與未曾相見與相識的異性共處,不先以樣貌外表去判斷對方,可以是生活裹一段有趣的經歷。但如果跟你約會的對象是自己的「前程」,「看不清」甚至「看不到」眼前的人生路,仍能為到這遭遇而高興嗎?

德國電影《My Blind date with Life》(德文:MEIN BLIND DATE MIT DEM LEBEN),說的是一個位即將失明的少年沙尼耶到國際大酒店工作的故事,改編自真人真事,描繪身為殘疾人士如何在建全人士為主流的社會中適應生存,甚至追求自己的理想。這個過程當然有血有淚,但若單憑片名想像,電影似乎仍想為沙尼耶的不測遭遇,留下一些幽默的空間。

劇本改編自一位近乎失明的德國青年人沙尼耶 (Saliya) 的真實經歷。電影中,沙尼耶患上遺傳病而致後天失明,醫生建議施手術急救,趕得及在完全失明之前,保留僅餘百分之五的視力。不過,突如其來的眼疾沒有嚇到沙尼耶放棄到慕尼黑知名酒店工作的理想,他排除萬難得到酒店聘實習的機會,再與同為實習生的好友麥斯 ,一起周詳計劃把自己雙眼的秘密瞞天過海,甚至跟他交往的羅拉也全然不知。

看電影之前,略讀過相關影評介紹,不少都以「德國幽默勵志片」來評價,但勵志之意,亦怕故事過份的正能量,反而更見「離地」,脫離真實感受。還好劇本來自真人真事,主角的經歷和奮鬥絕非紙上談兵。電影裏悲傷與失落感一直從略和淡化,只簡短交代沙尼耶和家人在面對巨變後的負面情緒,既來得快去得更快;反之,更多篇幅在描述沙尼耶如何以灰諧惹笑的方式,化解工作的難題。這樣的劇情安排,似乎是編劇和導演更想告訴我們,人生不如意事十常八九以外,在僅餘的二一之中,依然潛藏驚喜等待我們去發掘。

編導營造這一個視點,不叫大家麻木去和應「明天會更好」的信念。在順應天命的同時,電影提醒我們記得把握生命還剩下的熱情,在有限的時間中找尋無限的可能。這種可能不是寄望天降奇蹟或神蹟,是憑人的能力,加一點創意、常識和幽默,化險為夷。我們可以說這只是阿Q精神,但無疑為糟糕的人生,帶來一種猶如在糞土中尋找詩意的浪漫。

  • 左至右: 沙尼耶(Kostja Ullmann 飾)與好友Max(Jacob Matschenz飾) 圖片來源:Ziegler Cinema

當然,沙尼耶能夠追夢,不能單憑他個人堅毅,身邊義無反顧支持和幫忙的家人朋友,絕對功不可沒。他們也許如沙尼耶一樣異想天開,但更準確一點是他們能夠以「依然是正常人」的平等姿態來看待沙尼耶 —— 他的弱點在於視力,不是能力。這可能是編導精心的計劃,打破健全與殘疾人士的界線,特別電影中有講述沙尼耶耐不住做專為視障人士而設的工作,感到重覆又沉悶,情願繼續做辛苦但充實的酒店工作。這無關認命與否的爭論,是單單回歸到每個人,無論健全或殘疾,想過怎樣的生活,追尋一個不被規範的人生。

原本導演馬克侯特蒙 (Marc Rothemund)會出席這次映後分享會,但因為他剛為人父要照顧初生兒子,未能親身到現場,亦不忘為這次放映拍了短片留言,期望觀眾透過電影學習寬待人生起跌,悲喜交織,人之常情;又特別寄語香港觀眾,雖然眼下的社會變了很多,但要繼續為自由而奮鬥。

  • 圖片來源:Goethe-Institut Hongkong

聽到遠自彼邦的鼓勵,不免心頭一陣暖流。同時想到電影才不過這年頭的出爐之作,戲中廚房員工 Hamid 的背景設定,亦間接觸及近年德國面對的難民問題爭議;加上被選為本年德國電影節(KINO17)的開幕電影,隆重其事。我不難聯想,也許大家都寄望我們在這個愈來愈多紛爭的社會裡,學如戲中人,來點勇氣、創意和幽默,轉個策略,迎難而上。說到底,辦法總比困難多吧。

-----------------
《My Blind date with Life》(港譯:《尋找快樂的盲點》)
類型: 自傳、喜劇、劇情
國家: 德國
導演: 馬克侯特蒙 (Marc Rothemund)
編劇: Oliver Ziegenbalg, Ruth Toma
片長:111 分鐘
年份:2017

Scroll To Top